随意·翻读

——我读《司令爸爸司机爸爸》

董保存

    首长和司机的关系，历来受到人们的关注，也是不少作品的描写对象。近年来，市场不断出现写某某大院的车队，某某单位的首长和司机的图书。我倒不想探讨这类作品的优劣成败，而是想推荐一本极特殊的写首长和司机的书——王媛媛的《司令爸爸司机爸爸》。

    在血与火的战争中，叱咤风云的传奇战将王近山和许多军事指挥员一样，对司机的要求近乎苛刻，换了一个又一个，有的司机开不了几天就被他赶走。说来也奇怪，自从他的部下肖永银旅长推荐了朱铁民，他就再也没有换过司机。此后，一个司令一个司机演绎出了一幕幕动人的故事。有人说他们情同手足，谁也离不开谁。司令员也说“老朱，我们生要一起生，死也要一起死，就是追悼会也要一起开！”这样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同事之情、兄弟之情。因此，也就有了朝鲜战场上司令员庄重的承诺——当他知道司机朱铁民的妻子不能生孩子时，就说：“回国以后，我生的第一个孩子，不论是男是女，都送给你！”

    于是，本书的作者王媛媛从记事的时候起，就有了两个爸爸——生父王近山和养父朱铁民。她也有了两个姓，时而姓朱，时而又改姓王。

    作者从一个女儿的视角，用质朴细腻的文字为我们描述这两位个性独特的父亲。描述两个地位悬殊的家庭。记述自己在两个家庭中“跳来跳去”的经历。司令爸爸和韩岫岩妈妈的血缘之情，朱爸爸和陈美卿妈妈含辛茹苦、倾尽全力的呵护，让王媛媛感受到与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样的父母之爱。作者以真实为本，以真情动人。其中有不少章节读来让人不忍释卷，为之动容。

    性格决定命运，王近山将军的个性，决定了他一生一定大起大落，在战争中如此，在家庭生活中也如此。他和韩岫岩爱得轰轰烈烈，吵架也闹得惊天动地。离婚风波惊动了中央最高决策层。最后闹到被开除党籍、连降三级、保留军籍，到河南某农场参加劳动；司机爸爸也因此受到审查，后又转业到工厂做了一名普通的司机，两个爸爸天各一方……几年后，王近山被重新起用，到南京军区任职，王媛媛一家的命运也随之改变。她也有机会不去下乡而成为一名军人，到爸爸的老部队当通信兵、卫生员。在这大起大落中，作者记录了自己真实的心路历程和感情波澜，也就形成了这本书的特色—一个女性特殊的青春记忆。而洋溢于书中的真实与真情是我们常说的点睛之笔。

    这本书的另一个特点，是在叙述两个爸爸的英雄传奇时，展示了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生活画面。对我们认识社会，认识历史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。比如新中国成立初期，红色“贵族”幼儿园是如何生活的；在上世纪60年代的三年困难时期，高级干部的家庭和老百姓家庭有着多大的差别？高级干部子弟学校又是怎样生活的？首长周围的服务人员，包括给首长开车的司机在史无前例的“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”中间有着怎样起伏跌宕的命运，等等。

    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此书的写作过程也是王媛媛的一次自我认识、自我超越的过程。激情与冷静，怀旧与审视，回顾与思考，都对今天的青年一代有启迪作用。因此，我们说《司令爸爸司机爸爸》是一部应该推荐给青年朋友的书。